岑文濤長歌放墨縱橫舞政經 / 港澳政經

岑文濤長歌放墨縱橫舞

發布日期:2024-02-05 楊孫西

香港著名書畫家岑文濤是位集書法、詩詞、國畫及楹聯於一身的藝術家,幾十年來一直為其癡迷,默默耕耘,藝術功底深厚。「香江情思-岑文濤書畫作品展」於觀塘香江國際工商大廈四樓「香江會─匯天下」畫廊開幕,展出岑文濤詩詞、楹聯、書畫作品逾130幅。

香港大紫荊勳賢、香江國際集團董事長楊孫西博士及全國政協委員楊莉珊、江蘇省政協委員楊莉瑤參加了此次開幕式。此外,參加開幕式並為展覽開幕剪綵的主禮嘉賓有香港大公文匯傳媒集團董事長暨總編輯李大宏、金紫荊藝術研究院院長賴榮春等人。

身為香港中國書畫會會長、中華書畫研究院院長的岑文濤,書法師從廣州美術學院書法教授麥華三,繪畫則拜中央美術學院教授李苦禪為師。

麥華三不僅是位功力深厚的書法家,同時也是位治學嚴謹的書法文化學者,是名副其實的書法理論家。1958年,麥華三應邀用端楷抄寫我國憲法全文上送國務院。1961年調任廣州美術學院副教授,並保留廣東省文史館館員名義,直至1986年去世。厚重、大氣、高雅、深沉,這些經年累月後凝集到麥華三人生和書法作品中的特有氣質,恰恰與1980年代貴州茅台酒廠珍品茅台酒的定位相容相和。

麥華三題寫的「貴州茅台酒」五個大字完美地詮釋了貴州茅台酒的名稱及內涵,而這款茅台的設計更是以高雅、華貴、古色古香的格調,深受國際好評。

李苦禪在中國寫意花鳥畫史上,繼法常、徐文長、八大山人、吳昌碩、齊白石之後,成為一代寫意花鳥畫大師。李苦禪尊崇「書至畫為高度,畫至書為極則」,將中國「書畫同源」的概念更加具體、準確地表達出來。李苦禪說:「不懂書法藝術,不練書法,就不懂什麼叫大寫意和寫意美學了。」因而他在中國正宗書法藝術之「畫家字」方面獨樹一幟。李苦禪的繪畫之所以比一般畫家高出一籌,是因為他以書入畫,憑藉幾十年的碑學功夫書寫出渾厚拙樸的線條,以及豐富的筆墨和巧與拙的處理,使人一眼就可以識別出「這是李苦禪的畫」。

岑文濤書法師從麥華三,繪畫拜李苦禪為師。書畫兼優的岑文濤擅長書法狂草,崇尚畫無定法,作畫潑墨淋漓豪縱,並喜吟詩作對。岑文濤的藝術創作最初是對形象的表達:畫可以表達大自然裏的東西,在紙上留下一個記憶,如畫花,畫牡丹,畫松樹,畫竹……而書法有文字,有內容,可以將一段歷史或一段故事記下來。但後來,隨著時間漸長,他總結到:中國的書畫,須使得參與者能夠同大自然,甚至是冥冥之中的大千世界,有一種心靈的聯繫。

筆者在展覽前言中寫道:許多人批評香港是文化沙漠,但他們只看到香港商業化的一面,卻沒深入發現香港文化的一面。香港從來不是文化沙漠,而是一片綠洲。香港作為東西文化交匯中心、中轉站的獨特位置,擁有其他城市難以企及的文化豐富性與多樣性。「長歌放墨縱橫舞」的岑文濤,就是香港文化綠洲中的一棵大樹。

筆者與岑文濤相識多年,亦師亦友,關係十分密切,經常相約喝茶喝酒,切磋中國文化傳統,上下古今,時事評論,整個下午就在談笑風生中不知不覺地過去了。當時每個週六,只要我有時間,就會帶上好酒好茶,去他的「三齊堂」中相聚。回憶在「三齊堂」中的時光,茶酒翰墨,酣暢淋灕,酒至興處,提筆蘸墨,岑文濤老師習慣一邊喝酒一邊潑墨,幾杯小酒下肚後,創作慾特別強,短短幾個小時就能完成大作。

觀眾能透過展出的130幅書畫作品,看到「一個吃墨人」(岑文濤自稱)對香港、祖國這片土地飽含於心、抒於筆下的熱愛,還有他以筆墨演繹詩酒年華、不斷追求藝術創作的故事。

同為嶺南書法大師麥華三弟子的梁君度在致辭時表示,師兄岑文濤書風狂放、氣勢恢宏,以一幅狂草「松風萬里、竹節千尋」享譽書壇。岑文濤師古不泥古,不為法所約束,篤信「意造本無法」「無意於佳乃佳」,並鼓勵他以書入畫,近年來他步師兄後塵自學水墨,頗有收穫。

1976年,岑文濤懷揣500元人民幣從廣州北上京城,拜李苦禪大師為師學畫。李苦禪說:「我在家裡已不再收學生了。」但他看了岑文濤的字後改變了主意,他告訴岑文濤:「中國人寫草書能達到斷若折竹的境界的,你算一個。我就破例收你為徒。」

嶺南書法大家麥華三,擅多種書法,以楷、行、隸見長,所作法度謹嚴,清健秀雅,自具風姿。李苦禪有一句金玉良言:「畫字寫畫」。在探討如何打好畫畫的基本功時,岑文濤認為「書畫同源」,學好書法是關鍵,而練習楷書是書法的入門之道。

岑文濤提出寫書畫的奧妙:「寫好一個字,少而精,大小字體反覆操練。」他說:「法其實是一種學問、藝術、娛樂、運動。」「書」剛入門時要遵守一定的法度,熟悉了一段時間後反而不必要去掌握太多的理論,寫出自己的感覺。他把書法理論比喻成海洋,書法理論如海洋,很深,不理解書法理論就不敢在海洋裡游,要是研究得深卻舉步維艱。另外,他提出寫書法要有恆心,多看多借鑑學習其他人等的建議。

談到中國畫如何創新,岑文濤認為要繼承傳統,在前人的道路上前進,但並不讓傳統成為包袱。融入現代的語言與藝術,從形意到形韻、形神、形情,有感情地去畫,就能營造現代感的氛圍。關於中國畫怎樣走向世界,岑文濤提出了自己的獨特見解。他認為,中華民族要強大,藝術要搞得更加豐富多彩才能吸引外國人來我國學習交流,把中國畫傳播到世界各地。因此,他飽含深情地向同學們提出要建設好祖國,熱愛我們的民族藝術的殷切希望。

岑文濤是香港當今集書法、詩詞、國畫、楹聯於一身的藝術家。他的書法狂草如亂石穿空,驚濤裂岸;隸書則靜若秋水,立似磐石,工穩樸拙而又意態開闊;篆書是篆中有隸,隸中有篆,意象清奇;楷書更得二王(王羲之、王獻之)之精髓,歐陽洵之俊雅,顏真卿之沉雄,柳公權之風骨,嚴謹靜穆又不失悅目自然,渾然自成一格。岑文濤在書法藝術上的探索更是如癡如醉,廢寢忘餐。篆、隸、楷、行、草諾體皆有面目,別具精神,尤其狂草,已達書中有畫,顛逸不羈之境。

擅長書法的藝術家往往是只勝於兩三種書法,但岑文濤是無論草書、行書,棣書、篆書、楷書無一不精,欣賞他的作品是一種享受,再高層次的是達至另一種超然物外的心境,書法是一門藝術,近年來岑文濤自創書畫,又邁至另一嶺域,他的作品抽象而具雅意豪情,此乃天分修成,看他畫作內蘊童真,但亦不失其狂傲風格,能達此境界,正是書、畫融為一體,已臻化境,無分彼此。

岑文濤的字有着獨樹一幟的奔放瀟灑姿態,又喜歡亦書亦畫的演繹,近看是畫,遠看是字。岑文濤將書畫同源的表達,亦是盡善盡美:書中有畫,畫中有書,岑文濤的作品,在心、情、景;詩、書、畫間遊刃無阻,往返匯流,在無所為而為的玩味中,洗刷了心靈的俗氣,產生至高的美導出生命不息的意義。岑文濤的字有著獨樹一幟的奔放瀟灑姿態,又喜歡亦書亦畫的演繹,近看是畫,遠看是字。

岑文濤的字有著獨樹一幟的奔放瀟灑姿態,又喜歡亦書亦畫的演繹,近看是畫,遠看是字,一幅《君子圖像》就將「梅」字入畫,再配上其所作的詩,用詩書畫將梅花描繪得栩栩如生。

岑文濤書風狂放、氣勢恢宏,岑文濤的狂草,與其個人個性十分相似,見到字就像見到了人一樣。岑文濤擅狂草,若怒猊抉石,渴驥奔泉;而工隸能篆,若龍跳虎臥,鸞翔鳳翥;諸家字體洞臻精妙,意象清奇。很多書法家大多喜書寫歷代名人的詩詞名句,極少有寫自己的詩句。岑文濤則以自己的詩詞作為書法的主題。一句「長歌放墨縱橫舞」足可見其創作態勢。岑文濤的作品,在心、情、景;詩、書、畫間遊刃無阻,往返匯流,在無所為而為的玩味中,洗涮了心靈的俗氣,便往往產生至高的美。

岑文濤行草線條野逸,運筆浪漫,奔騰飛舞,才氣逼人。「不說假話」提按頓挫的金石趣味,如石刻斧斫,充盈着正直不阿。求新的內在活動,隨內容而變換形式。岑文濤的書法水墨皆有著極強的視覺衝擊力,他師從李苦禪大師,作畫潑墨淋漓豪縱、不受約束,亦將他一貫的愛國情懷與豪放性格貫穿於篆隸書法、水墨畫作之中,使觀眾能「見字如面」,從書畫中體味到岑文濤先生對香港、對祖國的一腔熱情及磅礴的激情。

岑文濤的畫作,恣意渲染,潑彩潑墨,落筆縱橫,勢凌風雨,氣傲煙霞,筆意幽嫻。他銳意探索,努力完善自我,不斷尋找新的突破點。他寫的松、竹、梅,蘭、菊……可見其傳統筆墨功力,但又融入一些西方繪畫語言,看得出他不被各種流派所影響,試圖突破傳統的表現手法。

岑文濤作畫擅長濃淡呼應且色彩鮮活,作為嶺南人的他全無拘謹細膩,這也許是受其恩師李苦禪教授的影響。岑文濤的丹青大多以寫意見稱,山、林、花、草,意態萬千。岑文濤作品中西合璧,泔暢淋漓,極富時代感與感染力,具有鮮明的個人風格。岑文濤的繪畫根植於中國傳統文化深厚的文學根基,再注入一種中西文化交匯的語言,同時又不斷吸納新的元素,融入現代的繪畫語言。因此他的作品既凝聚了歷史傳統,又煥發時代激情。法國的一位收藏家米歇爾評論說:「他(岑文濤)沒有遷就人們的喜好去作畫。」

這幅山水是演繹唐代杜牧的詩句:「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中國畫強調以簡馭繁,畫面突出由近至遠,曲折傾斜的石級,和秋山景色,虛無縹緲的白雲,而房舍藏在雲霧。這就是中國畫之妙趣。

岑文濤以一個藝術家的靈性、豁達的胸襟,表現著從古到今的文化源流及其在香港這個中西合璧的特殊區域中產生的文化元素,只不過他把文化這一哲學問題以形象方式去思維,以藝術形式去表現。他的花卉如癡似醉,酣暢的點線面水墨,若聞甘醇的酒香,色澤融和異彩醒神。

岑文濤的繪畫和書法,是一種從「意象」到「無相」的傳達。「意象」解釋畫面不是具象寫實,而是意境,似與不似之間;「無相」帶有禪意,萬物有形亦無形,好把心聲入畫屏。岑文濤悟到:中國的書畫,須使得參與者能夠同大自然,甚至是冥冥之中的大千世界,有一種心靈的聯繫。

在香港,像岑文濤這樣純粹以詩書畫為生的畫家並不多,與內地的畫院制度不同,香港的畫會全部是私人性質的,政府不會養護。不過,這無損於岑文濤對中國傳統文化、對詩詞書畫的無比熱愛,並投畢生的精力於其中。終於,有越來越多的藏家,留意到他的畫,喜歡他的畫,讓他最終可以賣字賣畫為生,讓他在滾滾紅塵中也可以悠然自得,活在自己的詩意人生中,並從當下吸取藝術的營養。

岑文濤說周敦頤誇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是錯的,污泥是荷花的營養啊,如果關在一個沒有營養的環境中,荷花從來不會開到燦爛。他這樣形容自己的生活狀態:「無錢偏愛茶菸酒,有愛方癡松竹梅」。「寫詩填詞的時候,喝一點點酒,思緒就會瘋狂,飛得很遠,在這個喧囂的社會裡,通過自我修煉,最終可以快意人生,萬丈紅塵,正是滋養我藝術的養料。」他自稱「鯉魚門邊墨客,獅子山下神仙」,更多的時候,他稱自己為「一個太平人、一個吃墨人」。有人撰文稱岑文濤為「鬧市狂僧」——塵世的氣息撲面而來,但他的內心,卻是清淨的。